高僧行迹|玄奘法师传(8)——险过四烽

编辑:西行者 日期:2020-09-11 09:4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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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险过四烽


  唐沙门释慧立 释彦悰撰、高永旺译注

  石槃陀离开后,从此玄奘法师就孑然一身孤独地行走在沙漠中。只能望着一堆堆白骨和马粪逐步前进。忽然间,看见有军众数百队布满沙碛之中,忽行忽止,都身披裘褐骑着驼马,举着旌旗拿着矛槊,形貌游移不定,瞬息千变万化,远看极其清楚,走近却又消失。

  玄奘法师刚看到时,以为是盗贼,走近后发现消失了,才知道是妖鬼。又听见空中传来声音说“莫怕,莫怕”,这才稍稍定下神来。

  走了八十多里,见到第一烽。玄奘法师怕被守卫看到,就藏在沙沟中,到夜晚才出发。到烽台西侧见到泉水,法师俯身喝水洗手后,准备拿出皮囊盛水,忽然一箭飞来,差点射中膝盖。接着又有一箭飞来,法师知道已经被人发现,就大声叫道:“我是僧人,从京城来。你不要射我!”随即牵马走向烽台。烽台上的人也开门出来,看到确是僧人,就带他去见校尉王祥。

  王祥命人点火照看,说道:“不是我们河西的僧人,确实像是从京城来的。”王祥又以询问玄奘法师欲往何处。法师回答:“校尉是否听到凉州有人说起有僧人玄奘要去天竺求取佛法吗?”

  王祥回答道:“听说玄奘法师已经东归,怎么会来到这里呢?”

  玄奘法师拿出章疏和给王祥看,他才相信。但王祥仍说:“西去道路艰险遥远,法师终究不能到达。如今也不把法师治罪,弟子是敦煌人,打算送您去敦煌。那里有位张皎法师,钦慕贤德之士,见到法师必然喜欢,还是请法师到他那里去。”

  玄奘法师回答:“玄奘故乡在洛阳,从小就仰慕佛法。两京通达佛理的宗师,吴、蜀有所专长的高德,我无不带上书籍向他们学习,通晓了他们的学问。谈论起佛法来,也可算是一时的宗师了,如果只是为了谋求自己的名声,难道在京城还比不上你所说的敦煌吗?只是遗憾佛陀的教化,在中土经典不全,义理有缺,所以不惜性命,不畏艰险,誓往西方,寻求遗法。施主你不但不加勉励,还一意劝我退缩返回,这能说是同厌尘世烦恼、共树涅槃因缘吗?如果定要拘留,任凭施加刑罚,但玄奘决不东移一步违背自己的初心!”

  王祥听了伤感地说:“弟子有幸遇上法师,怎会不心生欢喜。法师已经疲倦,请先休息,待到天明自当相送,指示路途。”于是王祥请法师用饭歇宿。

  到了拂晓,玄奘法师吃完饭,王祥派人装满水囊,备好饼,亲自送出十多里我,说道:“法师从这条路直接去第四烽,那里的人也有向善之心,又是弟子的本家,姓王名伯陇,到那里后可说是弟子让法师来的。”说罢挥泪拜谢而别。

  玄奘法师前行,当夜到达第四烽,怕被留难,想悄悄取水过去。到了水边还未下马,箭又飞至。法师还象上次那样通报身份,急忙走向烽台,烽台上的人也下来。

  玄奘法师进入烽台,烽官询问法师,法师回答道:“我要去天竺,路经此地。第一烽台王祥校尉让我从这里通过。”烽官闻言甚是欢喜,留法师住宿,又送给法师盛水的大皮囊和喂马的马麦。对法师说道:“法师不要去第五烽。那里的人粗鲁轻率,恐怕会有恶念。从这里西行百里有野马泉,可到那里再取水。”


【待续】